外部的威脅也很明顯。作為全球最大的PC生產商,惠普的PC業務卻不斷被新的消費設備吞食。多家公司運行的云計算數據中心使用惠普服務器,但是這些服務器卻面臨著價格更低的亞洲競爭對手的威脅。云計算還降低了個人服務器的需求,而對于惠普而言,這是一項價值100億美元的業務。惠普還以10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大數據公司Autonomy,但是現在還沒有看到這筆收購帶來的效果。
惠特曼說:“這是我們記憶中最徹底的一次轉型,我們必須引導潮流。”她表示,惠普也確實需要如此,尤其是在歐洲、中國和美國經濟發展疲軟之際。
轉型很難
應對這些陳舊業務的下滑,或者按惠特曼所說的轉型,是令任何一位企業高管都面露難色的苛求。在惠普,惠特曼一直想要恢復威廉·惠爾和戴維·帕卡德那樣的神奇,她親自在咖啡廳是排隊,召開視頻會議,詢問某個位置是否有人。雖然她無法與所有員工對話,但是只要有10分鐘的交談,她的論點就能夠深入人心。
惠普服務器、存儲和網絡業務負責人大衛·多納特利表示:“在她來這里的第一天,她就說,‘首先約定,我是團隊優先。’”惠特曼把頂級高管趕出他們的私人辦公室,趕到格子間里讓他們交流。她還更換負責人,整合業務,使得由11名成員組成的惠普執行理事會當中擁有了一位訓練有素的工程師。包括惠特曼在內,該理事會擁有了5名MBA。
惠普的很多產品都是在惠特曼接手之前就已經確定的,但她更加強調軟件、設備和客戶優先。服務器銷售代表能夠依據客戶購買的軟件多少、惠普能夠從客戶的整個計算機產品預算,包括數據存儲、軟件和網絡設備預算當中獲得的份額多少而得到一定的補償。
然而,到目前為止,惠普的新產品并沒有帶來足夠的營收,并彌補舊產品收入的下滑。惠特曼說:“負責一個下滑的業務本身并沒有錯,只要你正在管理它。整個企業最好不要下滑。”
20年前,微軟的史蒂夫·鮑爾默、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思科的約翰·錢伯斯等人都聽到當時的行業領袖DEC聯合創始人肯尼斯·奧爾森說,PC并不適用于企業。幾年之內,DEC就被康柏電腦收購。所有人都知道,快速變化將取代傳統業務,而且想要變化極其困難。
管理一家走下坡路的公司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一個總是擁抱“下一個”的行業。蘋果的平板電腦正在吞食惠普等PC廠商的市場份額,但在喬布斯重返蘋果之前,它本身也是一家近乎崩潰的公司。喬布斯憑借其零售業務為蘋果創造了新的生命,但這是惠普在銷售PC時無法復制的。IBM也在經歷了數十億美元虧損和數年削減成本之后,終于成功轉型。但大多數公司的命運如同DEC一樣。
領導更迭
不過惠特曼表示,她此次企業生涯不會像失敗的州長競選一樣魯莽。她不想談論1.4億美元的州長競選,只是稱這使她的臉皮更厚。最近在一次全公司范圍內的會議上,惠特曼表示,如果羅姆尼當選總統,她就不會再考慮去政府任職。
惠普的兩極分化很嚴重。卡莉·菲奧莉娜在1999年被任命為惠普CEO之后,曾想通過內部提升和大型企業收購,將惠普帶入互聯網時代。她為自己收購康柏而辯護,但是由于業務執行不平衡和企業間諜丑聞而被驅逐。
菲奧莉娜的繼任者馬克·赫德進行了殘酷嚴格的成本削減,但是卻因為對一位女性職員不恰當行為遭受指控而被迫辭職。就像獨裁君主的命運一樣,赫德曾經倍受贊譽的管理也在事后遭到指責,批評者稱他令本就身處困境的惠普失去了產品和人才。今年8月份,惠特曼對惠普技術服務業務的商譽價值減記約80億美元,這相當于是承認馬克·赫德2008年斥資139億美元高價收購EDS未達預期。
赫德之后擔任惠普CEO的是李艾科,他喜歡談論新技術,但是對惠普如何保持地位而公開表達不滿。惠普股價繼續走跌,不久之后李艾科也難逃下課命運。
之后,惠普董事會選擇了惠特曼。硅谷著名投資者、惠普董事會成員馬克·安德森是惠特曼加盟惠普的幕后推手之一,他說:“惠特曼理解客戶和業務。雖然她并非工程師,但她在eBay時就已經學會如何與工程師打交道。”另外,安德森表示,威廉·惠爾和戴維·帕卡德這樣的人并不多見,“有能力管理一家擁有5萬員工的公司的工程師難得一見”。
忠誠員工
顯然,威廉·惠爾和戴維·帕卡德仍然影響著惠普,或好或壞。負責惠普存儲設備業務的大衛·斯科特曾于1983年至2001年在惠普工作,2010年惠普收購他的公司后再次加盟惠普。兩年之內,他經歷了四位CEO,但他表示,第一天重返惠普時,“我遇到的人當中,四分之三的人在我離開惠普時就已經在這里,這是一種極高的忠誠。”
但是員工們認為,在管理層經歷如此多的變革之后,惠普急于獲得穩定的領導能力。負責惠普服務器、存儲和網絡業務的大衛·多納特利說:“從內心來講,我們都希望建立一家偉大、持久的公司。我召開所有員工會議,獎勵那些在公司任職40年、30年的員工,他們為公司奉獻了自己的一生,這是一種巨大的責任感。”
惠特曼為消除不良歷史采取的措施包括一項“官僚做法”,即在惠普內部網站上開辟一個專區,發布針對公司緩慢行為的抱怨。過去六個月里,這個專區發布了1萬條信息,提到的問題多種多樣,包括電子郵件賬戶泛濫、內部采購程序繁瑣。然而,惠特曼甚至不知道這是放慢惠普步伐的重要因素之一,或者這些問題能否得到解決。
惠特曼仍然會每隔幾周就舉行一次有幾百名員工參加的會議。最近她對惠普在面對迪士尼這樣的客戶時都要進行信用卡審查的做法感到不滿,她還迅速停止了出售PC業務的談判,并稱惠普有能力成為全球最大的半導體和電腦內存消費者并確保低價的供應。另外,惠特曼還喜歡提到她自己的優先任務,她正在做的工作,以及她希望經理們做些什么。
重振品牌
今年春天,為了成為一家更專注于客戶的企業,多納特利的工作由服務器銷售轉變為面向企業用戶銷售,同時每個國家的高級經理都進行了類似的整合。負責惠普PC業務的托德·布拉德利同時承擔了惠普的打印機業務,這導致惠普一位倍受尊敬的老資格高管退休。惠普希望今年10月份微軟推出最新版Windows 8操作系統之后PC銷售能夠隨之騰飛,而布拉德利則發誓惠普一定能夠重振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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